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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19日,重庆市工商局接到淘宝(中国)软件有限公司的举报,称重庆宇佳盛信息咨询有限公司涉嫌大量吸收闲人员的个人信息用于虚认证。
4月20日,重庆市工商局联合公安机关对当事人的经营场所进行现场检查,发现当事人聘用人员正在注册淘宝店铺,然后将店铺转卖他人获取报酬。执法人员还在当事人办公场所内发现大量公民个人信息,包括姓名、年龄、号、手机号、支付宝号、QQ号等。除此之外,执法人员发现当事人还涉嫌在淘宝等交易平台虚构交易。经报请局领导批准,该局于同日对当事人立案。
经查,当事人于2015年10月7日租用房屋作公司办公用房。牟某和汤某为当事人的实际出资人和管理者,牟某担任法定代表人。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当事人招聘数百名人员,注册500多家网店,然后以每家80元至200元的价格转手倒卖给其他经营者。同时,当事人通过招聘人员注册了11个淘宝网账户,账户分别是:“smile小池”“微笑是代表什么”“wa自己623”“15823777911”“1433988149@qq.com”“uy6422464@ 163.com”“cw4444222@163.com”“smiletg002@163. com”“sub890004@163.com”“mwi853640@163.com”“tgkvaa@163.com”,随后通过加入YY语音聊天群和IS语音聊天群获取一些淘宝店铺发布的虚交易信息,以每单1元至4元不等的进行虚构交易。
其中,账号“smile小池”“微笑是代表什么”分别为淘宝昵称是“加布商贸有限公司”“国际商城2100”“李玉玲xuan”“巴黎国际名品城”“天成安防商贸”“柯品饰家家居专营店”“风起时想你_82”“lvshengmeng88”“千佰汇”“女儿和妈妈的幸福时代”“宏润金属”“无法斑驳的时5”“友好精品男装服饰”等13家店铺进行虚构交易。
经淘宝(中国)公司核实,账户“mwi853640@ 163.com”“uy6422464@163.com”“ HYPERLINK ”“mailto:cw4444222@163.com”“cw4444222@163.com”为当事人批量注册的淘宝网账户,为淘宝商户提供虚构交易服务而被淘宝(中国)公司永久冻结。
另经查证,因当事人在淘宝网上对虚交易次数以及每次交易的未记账,且支付途径较多,所以当事人通过淘宝网虚构交易的违法所得无法计算。
重庆市工商局认为,当事人为赚取,注册淘宝账户为“加布商贸有限公司”“国际商城2100”等淘宝店铺进行虚构交易,扰了正常的网络交易秩序,其行为违了《网络交易管理办法》第十九条第(四)项规定,属于以虚构交易为他人提升商业信誉的不正当竞争违法行为。
鉴于当事人违法虚构交易的时间较短,并且主动停止违法行为,造成的危害后果较轻,重庆市工商局根据《重庆市工商行政管理机关行政处罚裁量权适用规则》第七条第(一)项的规定,决定对当事人依法从轻处罚。根据《网络交易管理办法》第五十三条、《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四条之规定,该局对当事人作出行政处罚。
此案的查处引起广泛影响,被媒体称为全国工商系统查处的网络交易平台虚认证第一案。
办案人员谈体会——分析违法行为点 加部门平台协作
网络“虚认证”是互联网世界里的“冒名顶替”,不法分子利用批量注册产生的垃圾账号,利用非本人的身份信息给这些账号披上看似实名的,而在背后实际掌控这些账号的人却不是认证资料载明的主人。一般来说,“虚认证”以认证为名非法获取并出售公民件、身份信息,或者通过伪造证件直接获取利益,或是通过用获取的身份信息进行网络认证,并通过出售认证账户或者认证后创建的店铺获取利益。目前,“虚认证”已经形成规模庞大、分工严密、组织成型的网络灰产业链。
网络“虚认证”的流程
通过分析查办的相关案件,执法人员总结了“虚认证”的流程,一般包括三个步骤(以发现的淘宝网“虚认证”行为为例):
1.认证前:不法商家通过线下大量购买方式获取身份信息,通过冒商家送赠品的方式骗取公民身份信息材料或直接购买他人身份信息;收集公民的身份信息包括但不限于照(正面),手持照,手持当天当地报纸照等;收集的区域主要为偏远地区的农村、工厂或者学校。不法商家将购买的身份材料进行修图,修改上的身份信息(姓名、号、头像等)伪造出更多实际上并不存在的身份信息和件。
2.认证时:不法商家通过收购垃圾账号,或者自行批量注册账号,用收购的真实信息或是伪造出的虚身份材料申请淘宝网开店身份认证。
3.认证后:不法商家利用虚认证通过的账户直接进行欺诈、售、“炒信”、发布违信息、洗钱等违法行为。还有的不法商家将虚认证通过的账户进行包装后再倒卖给第三方,用于刷信誉、刷丝量、“刷单”、刷等。这些不法商家收集的身份信息一般会被多次倒卖,严重威胁公民的安全。
网络“虚认证”现状及危害
根据相关网络,不法商家利用注册相关垃圾账号并进行倒卖的“虚认证”行为已经覆盖阿里巴巴、京东等电商平台,腾讯、新浪、网易等社交、游戏平台,甚至是新出现的优步等车软件。一个垃圾账号从几角钱到几元钱不等,且账号数量惊人。
分析本案可知,不论是用机器注册大量买家账号,还是骗取卖家资格认证,抑或虚交易,其共同点都不是以真实合法交易为目的。业内人士估计,其从业人员达几十万人。
由于网络“虚认证”在法律上并没有明确的规制条款,导致大量此类行为的出现,也给工商、市场监管部门带来执法落地难的问题。在实际中,实施此类行为的账号实际控制人与认证者不一致,导致执法部门难以核实真实经营者的身份,导致后续监管难。消费者在此类不法商家消费后,发生纠纷找不到真正的店主而难以维权。此外,此类行为侵蚀了互联网诚信体系的基石,严重损害了公平竞争的网络市场环境、侵了消费者的知权,为互联网违法罪行为的滋生提供了土壤。
查处此类案件经验总结
通过查办此案,办案机关总结了几点经验:
一是注意发现“案中案”。办案机关在查处重庆宇佳盛公司虚认证案过程中发现,从事网络虚认证行为的主体一般都伴随有其他违法行为,如“刷单”、买卖公民身份信息、伪造或其他证件等,可以通过加大对其他违法行为的查处力度而使当事人停止进行虚认证行为。
另外,办案机关在查办此案过程中,别留意了是否存在“案中案”或者“串案”的况。本案办案机关在检查当事人存在“虚认证”行为的过程中,还发现当事人存在“刷单”的违法行为并予以处罚,从客观上阻止了当事人继续开展虚构交易、虚认证的行为。
二是加与网络平台的协作。据了解,目前各大网络平台都按照《网络交易管理办法》和《互联网用户账号名称管理规定》的有关要求,采取各种手段开展了平台经营者的实名认证。查处网络虚认证行为既是出于净化网络交易环境的目的,也是肃清网络平台内部象的有力手段,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网络平台的正常经营秩序,有利于网络平台发展,同时网络平台掌握着大量的经营者信息,能为案件提供第一手。本案中,办案机关在接到淘宝网的相关举报后,与阿里巴巴集团的安全机构通力协作,为固定、深度挖掘其他违法行为线索创造了条件。
三是加与公安、网安部门的协作。倒卖、伪造个人身份信息为本案的违法行为。公安机关是此类行为的直接管理者,具备较高的网络查能力。本案中,办案机关联合公安机关在前期摸排、现场检查、后期取证过程中加协作,为顺利查办此案下了基础。
四是做好现场检查中的电子取证工作。在现场检查过程中,办案机关利用工商部门自有的或借助公安机关的取证手段,尽量收集当事人的电脑、网盘、手机等重要数据,并将相关的电子进行固定,以形成有效链,方便后续案件查办工作。